2008/04/28

山海經@滬尾砲台

為什麼天上會有十個太陽?后羿怎麼樣射下其中九個?為什麼女娃死後變成鳥?為什麼刑天沒了頭還能繼續活著?他用什麼來取代他的頭?為什麼夸父要追太陽?木杖怎麼變成桃樹林?種子怎麼變成大樹?溪水為什麼不停的流?春夏秋冬是怎麼來的?歲月消失以後到底去了哪裡?』

民間文學是人們最早接受到的文化,但慢慢覺得它在萎縮,滿多人已經快不知道自己身邊有什麼文化,除了接受書上寫的,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只是覺得我們離神話與傳說的時代已經太遠了,現在的民間文學慢慢在改變。現在人被污染很嚴重 ,講得故事都很制式、刻版、沒有趣味,從書上看來、電視聽來的事物太多,從自己身邊的人傳承的太少。--玉野先生

在古蹟為背景的這齣戲,用一個流浪者與八歲小孩做串場連結。小朋友在看故事書,看著山海經的故事。小孩問這些是什麼故事,流浪者語帶玄機的說,「我的故事是你以前的故事,就算妳不想聽故事,故事仍舊會一直發展下去。」

經歷了夸父帶領的族人發展新天地的手足之愛,女娃對思慕者的感情之愛,刑天與后羿與天挑戰的勇氣。故事終了,流浪者把手杖交給小朋友,要他繼續把故事講下去。

所有的故事就是這麼樣的不斷往返發生,這一代、下一代、下下一代的故事都是這樣。除了物質文明的進步,故事的本質仍是如此。

人,不過就是歷史長河中,那短短一瞬的載體。我們自茲而來,終將歸茲。

如果,人生這齣戲有觀眾的話,打從石破天驚開演之際,除了布景裝飾不斷革新以外,腳本內容或許令觀眾呼呼大睡。但,我們參與戲劇中的角色,必須一絲不苟的將他演完,直至演員謝幕...

兩百公里外的驚嘆

迎著陽光,陰影就會在背後...

寧靜的夜晚
一顆彗星悄然靠近

《春秋》魯文公十四年
秋七月,有星孛入於北斗

古人說
那是掃把星
將帶來不祥之兆

我懼怕、我躲藏、我奔走
我逃避、我驚慌、我失措
直到、直到
直到他靠近我之時
曖曖之中隱隱透出光芒
宛若柔軟觸鬚將我包圍

我溫暖、我平靜、我停佇
我迷戀、我貪圖、我享受

不再懼怕
展開雙臂
敞開心扉
與之俱焚亦無所畏懼

若終將難免一逃
那曇花一現的光亮
撞擊出最美麗的火花

我已準備好
享受這石破天驚
因我不再獨自漂流於迢遙星空
彼此守護
一同流浪...

2008/04/25

一方池水

萬籟俱寂,萬物皆備於我。為所不為,為所應為。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打坐,面臨心靜之時,所有的煩心俗務、紊亂慾念都湧上心頭。打坐,是一場與慾念拔河抗戰的過程。打坐,並非要求得一種境界,僅僅是考驗自己在靜與動之間是否能不動如山。

難得的四月午後,陽光毫不忸怩作態的散發他的熱情。縱使天空依舊灰濛,但是一顆心反照著陽光卻也光可鑑人。

對比於絲絲寒意沁入心脾的時光,天空甫泛起魚肚白,是那樣的清冷、寂寥。窗櫺透入一道道晨曦,瑟縮的角落依然陰暗幽微。推開門扉,引入暖陽,沐浴徜徉於金黃瀑布,生命於焉重獲新生。

雞犬相聞、枝頭嘰喳,生意盎然。春風送來一縷炊煙,終歸蒼穹萬物之際。

2008/04/23

關於做研究...

「大學生」這個名詞,在當今社會已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詞彙,因為你我都是。大學的角色亦隨著時間與社會環境之變遷,從原先神聖的學術殿堂,淪為略帶世俗味的職業訓練班。猶記甫進大學,不知哪裡流傳的訓示,大學在課業、社團、感情三項學分都要取得,才是不枉此行。對我而言,在歷經大一大二之年少輕狂與活動社團的焦頭爛額,在靜心沉澱後乃發現,似乎還有一個部分在大學尚未取得。

大學的本質應是為專業學術研究做準備,因而在大學畢業前,除非相關課程要求以嚴謹之研究方法進行專題研究,否則大學四年中難以受到「做學問」的洗禮。目前大學囿於生師比之限制,課程多半為大班教學,縱然有互動機會,亦受限於課程進度安排而難以深入進行研討。因此,萌發我期待在獨立思考、研究能力方面,有所精進之想法。

故而在大二寒假期間,積極準備提出國家科學委員會「大專生參與專題研究計畫」之計畫申請。國科會所提供之大專生研究計畫機會,不僅提供研究期間8個月,總計32000之豐厚獎學金,更可透過與指導教授的密切請益,學習並應用研究之流程、技巧、文獻收集彙整能力以及研究規範。

然而第一次的申請並不順利,未能獲得評審教授對計畫提案之青睞。經過檢討,一方面原因為研究題目不夠創新,二方面因為研究計畫格式與內容尚未符合期待之水準。因此,在經過研究方法課程的訓練與其他系上專業科目,時至大三再度及早準備申請計畫,終以「國際非營利組織之公私協力個案研究—以Mercy Corps為例」獲得研究機會。

計畫執行過程中,與指導教授碰面討論之議題多半是停留在研究架構與約略指引方向上。進行健究計畫所需要的功夫,完全有別於課堂報告只消依照指定命題、拼湊既有資料,再給予一些心得感想即可。反之,必須自己對研究主題有主動的興趣與廣泛的認識。指導教授的角色僅是在於「建議」資料收集方向,提供研究框架。在這些指導之後,教授就與你分道揚鑣,正式進入獨立的研究階段。

研究的道路是孤獨的,特別是在資料的千頭萬緒中試圖理出一道頭緒;或是在觀念的釐清過程中,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卻又不斷的沉浸在掙扎之後,所得到的雀躍之情、無可自拔。唯有在經歷刻骨銘心之掙扎後,知識在這些千錘百鍊的過程中,萃取出純粹的精華。

孤獨是成長的必經之途,透過國科會大專生專題研究計畫執行之過程,可以提前品嚐「做研究」的滋味。縱使研究的路途漫長且孤獨,崎嶇且艱辛,但我們仍可透過這樣的機會,使自己不斷信步向前。”Our destiny offers us not a cup of despair, but a chalice of opportunity. So, let us seize it, not in fear, but in happiness.”—Nixon

2008/04/13

媽祖遶境北斗人文旅記

週五的午後,揮別文山區的霪雨霏霏,一路搭著便利的交通運輸系統,從纜車換到公車,公車到捷運,捷運來到國光客運站。

隨手在便利商店扒了兩個飯團,飛也似的衝到櫃臺,在櫃臺前候了一會兒後,向服務小姐說,「我要一張到北斗的票」。「喔,要補位喔。」心中頓時一驚,莫非我排除萬難、捨棄一切,就是要擺脫紛擾的台北。難道連這麼一點點小小的期待,也要葬送在客運的手中?我的眉頭不禁一皺,這時服務小姐敲擊著鍵盤,「有了,335。」趕緊掏了錢,奪去他手中的票,深怕這回逃離台北的計畫就這樣失敗了。

坐上客運,尋找著15號座位的蹤影,是個窗邊的位子。望向窗外,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玻璃反照著自己的倒影,再一次說明著我應該就這麼毅然決然的離開此地。隨著窗外的景色變化,從高樓大廈到了工廠平房,再從工廠平房轉到了農村稻田,路是這麼走的。

趕在四點多,來到了終站北斗,接應我的朋友早已久候多時,而街上已經冷冷清清,因為,大家早已前往戰略位置恭候媽祖鑾轎了。朋友家外面就是武英廟,幾乎所有的陣頭或是神明都會路經「打個招呼」,在此也成為我取景的最佳地點。

隨著鑼鼓喧天、鞭炮震天地撼動我全身每一個細胞,不管是八家將、抬神轎還是舞獅團,看到的面孔不復是以往滄桑歲月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有點生澀但又有點江湖味的年輕面孔。不難從他們的生活環境與民俗文化背景做出理解,如果這些孩子不是在廟裡跳八家將,每年藉著八家將跟其他「陣頭」互別苗頭,也許互別苗頭的結果就是一場場流血火拼了。

一波波的迎神賽會過去,只見人群開始移動,逐漸在道路兩旁伺機而動,窺探著最佳的「鑽轎」位置。隨著報馬仔出現,頭香、貳香、贊香的相繼出現,在一旁久候的婆婆媽媽、男女老幼突然一湧而上,在路中央排起隊來。等候的時候,問身旁的媽媽為什麼會這麼多人,真的很靈驗嗎?只見媽媽激動的要為媽祖代言,「這個真的很好,向我之前走路很慢、膝蓋不好,現在很好走呢!」突然一陣驚呼,人潮如一股洪流般不斷向後撤退,一直往後退出一公里外的地方。只見媽祖鑾轎越是接近,人群聲從驚呼轉變為尖叫,尖叫中夾雜著不時的咒罵。

如果說,媽祖是帶來平安與健康,那麼媽祖鑾轎到來前的20公尺,恐怕是暴動與傷害。只見人潮不斷向後推擠,我在人群中幾乎被推擠到難以立足,隨著媽祖鑾轎的迫近,尖叫聲更是此起彼落,接著人潮就像骨牌被推倒似的,一個個俯身跪下下或是五體投地,靜候著媽祖靈氣護體。

與其說我是去祈求媽祖護體獲致平安健康,倒不如說,親身去感受民間信仰的力量與人神之間的微妙聯繫。隨著媽祖鑾轎的過去,我也趕緊轉往媽祖繼續行徑的路線,拍攝照片。拍照,是為了透過照片幫我講話。文字雖是情感的載體,但卻有不足道盡之處。望著虔誠跪拜的老奶奶,爸媽抱著孩子鑽轎底,盼望著只是一絲絲健康平安活下去的期望。

回到朋友家附近,擁擠的街道已經開始排出攤販,為這一年一度的盛事增添繽紛與人氣。夜幕降臨,五光十色的燈火接力著白天的熱情。這是一座不夜城,隨著媽祖的到來,全城的脈動繫在這一個眾所矚目的焦點。但在燈火所不在之處,則是跟隨繞境的隨香客早已席地而睡,在騎樓在廟裡,儲備著隔天三點的行腳。

凌晨兩點,我酣然入夢,猶記夢境中的媽祖,乘著鑾轎,隨著鑼鼓喧天啟程趕路。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乘著車準備前往高鐵站。只見昨兒個熱鬧的攤販早早撤走,眼前觸目所及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灑落地面。這不是媽祖顯靈降下皚皚白雪,而是媽祖旋風過去,所留下的遍地垃圾。乘車呼嘯而去,搭著高鐵北上台北,從稻田農村到平房工廠,從平房工廠到高樓大廈。18小時旋風式的到訪北斗,是否也宛如媽祖一樣,慢慢的加溫,卻迅速的留下一地的淒清悲涼。

2008/04/01

半生緣

半生緣的圖像半生緣,是個集人生所有悲劇於一體的作品。國破家亡、人倫慘劇、妻離子散、悲慘的婚姻,幾乎所有的慘劇除了殺燒擄掠不在裡面以外(也許小日本來的時候不要計入),幾乎想像的到的慘劇都在裡面了。

人生要圓滿,只有你自己只成就了一半,還要找到相愛的另一半才能圓滿。但是,其實很多時候,你很難確認,這個跟你牽手的人,會不會跟你一直走進禮堂,跟你一起走進墳墓。我很期待有這樣的劇情發展,但是眼前卻發現自己都不太認識、瞭解自己,你該如何去期待另一個人瞭解你、甚至成就你的另一半來使你圓滿呢?

對於朋友間常會聽到,「你不願意為他改變是因為你愛他不夠多」。乍聽之下似乎言之成理,但是,是不是真的因為愛的不夠多才不願意為對方改變?依我自己看來,「自己要改變自己」似乎就是一個很難的命題了,更遑論你要透過一己之力去改變一個他的人生前二十年妳還來不及參與,或是二十年來對方的生活背景都與你不同的人?

對於現代的性觀念開放,是不是隨著時代的進步,一些所謂守舊傳統的觀念都應該通通摒除,大力擁抱在大眾文化中所看到的開放性態度。其實據我的粗淺認識,美國是個基督教的國家,特別是現在墮胎、使用保險套被視為違反教義的情況下,很多電影或是電視影集呈現出來的濫交、多重性伴侶等等,其實並非是一種常態,而守貞是基督教或是西方社會的主流價值。

常常會覺得,現在已經二十幾歲的我,人生可以算是走到接近四分之一了,後面的四分之三要怎樣安排,怎樣讓自己做了決定而不會後悔,真的是操之在己。否則就如曼楨所言:「我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