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25

不能沒有你

頂著豔陽從蔚藍海邊乘著捷運回到了公館,享受著台北人地下穿梭的陰暗卻便捷的生活。不過卻有種迷失,或是一種悵然。

一股趨力引著我再度乘上列車,來到一個平時我不會前去的城市盡頭,府中。鑽出地面,城市的街景在這三十分鐘的穿梭中竟是如此迥異,一個與台北不同的風格。

林園電影院,是我此行的目的。為了找「不能沒有你」,我花了好一會兒功夫尋找這個城市的二輪電影院,但熟悉且鄰近的光明或是佳佳似乎早就沒了這部片的蹤跡。於是,陌生的林園電影院,也成了我城市小旅行中探索的一環。

街道的騎樓高低從來就不一致,馬路上的菜販、肉販,空氣中飄來的內臟腐敗味,讓我彷若置身另一國度。尋著門牌號碼的遞減,找到了電影院的所在。外頭是漆黑陰暗的,符合我對二輪電影院的期待,然而隨著步伐的邁進,明亮而新穎的售票空間卻又展現不同的氣象。

「130元」,就這樣我得到了一日無限暢看的門票,不過我此行的目的卻只為了「你」。四樓,一個異常廣大的電影廳,裡頭稀稀落落的人頭很適合這種引人落淚的影片。片頭是從廟會活動開始,不過黑白的色調讓我這平常習慣聲光絢麗的人,突然有些不習慣,心中竟盤算著這單調乏味的景象在何時會結束,臆測著這或許只是倒敘的手法,引進短暫的時空隧道,Hollywood的電影都是這麼演的。

場景轉換推進高雄的港邊,一個小女孩在屋頂上奮力的踩踏著衣服,我才意識過來,好吧,導演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用黑白的手法。可以看到,整個生活環境的簡陋,透過黑白的色調反到更強烈的凸顯出來。甚至,在港口邊特有的油汙味也從那黑白光影間滲出。小女孩的爸爸是沒有很好的工作,靠著兩光的空氣壓縮機,他做的是水底修護技工的工作。但說穿了,就是沒牌的潛水人員,廉價卻充滿危險性,沒有專業的潛水裝、減壓設備,就這樣縱身跳入水底,帶著扳手跟一般家中常見的塑膠水管,到水底幫大船的螺旋槳的螺帽鎖緊。

妹妹總是在趴在船舷看著水中爸爸的影子,等待著爸爸每次的回來。就這麼的過著日子,直到有一天警察來到家中。這才讓爸爸驚覺,妹妹應該要上學了,卻沒有到戶政事務所登錄戶籍,也就無法進入學校。殊不知這個簡單的手續卻是將父女分隔兩地的開端。

看著影格的邁進,爸爸帶著沒有婚姻關係生下的妹妹到戶政事務所,卻驚覺那個女人是有夫之婦,而妹妹的監護權竟這樣跑到那曾有短暫之緣的女人與素未謀面的男人手中。但令父親不解的是,法院也給他鑑定親子關係的判決,但依法行政的公所人員卻使他要辦戶口登記這樣的手續遭逢極大困難。

一連串的行動,從北上找過去曾為國小同學的立委求助,再交辦給助理,轉給警政署,再交回原戶籍地的行政專員,一趟騎著機車跨越九百公里的北上來回穿梭,最後竟是像一場鬧劇般的,回到原點。也許這是在科層制度下與人際情面的複合產物,所形成的一種讓人又「期待」又「受傷」的矛盾。轉了一圈後,爸爸發現這是怎麼回事,一件簡單的訴求,竟是奔波千里卻也無法達成。

不死心的爸爸,再一次的奔波千里來到台北,看著對他們而言昂貴的水果,忍痛買下當作伴手禮,試圖再從頭開始從立委再拜託一次。立委碰壁,轉到警政署,在門口癡等的父女,不知道進去的門路,直到記者出現期待他們能幫忙把水果帶進去。不過倒是冷冷的回道,跑的新聞線是政治線,所以斷然拒絕。最後,在苦無對策下,父女來到了總統府。就在凱達格蘭大道上茫然走著,那是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衣衫襤褸手提水果盒的爸爸牽著小女孩,頂著雨天身體淋濕。

一旁的便衣憲兵早就發現他的行蹤,透過無線電通報,警察一湧而上。突然面對這麼大陣仗的爸爸,只是想要找總統陳情,但是這群警察卻視他手中的水果為爆裂物,要他別輕舉妄動。最後在要求爸爸把東西放下後,後面旋即來了一輛警備車將父女迅速送上車帶走。

離開警局後,後面一名員警追了出來,是來奉還他的水果禮盒,不過打開一看,卻已是千瘡百孔。到此我不免鼻酸,國家為何可以假安全之名,用如此比例不相當的手段去剝奪人民的自由甚至請願申訴的權力。真正的敵人是不會就如此大辣辣的走在路上,國家安全的機器卻對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開刀。過去曾聽聞一些機敏單位外不得拍照,其中還包含總統官邸,殊不知GOOGLE的街景車早就把全景拍下,而政府卻可以透過軍人隨意檢閱民眾的相機並要求刪除。難道,這不是一種暴力、是一種濫權嗎?

絕望的父親來到了忠孝東路上的天橋,抱著孩子把身體放在欄杆外,一幅怵目驚心的畫面出現。此時,民眾的圍觀驚呼、剛剛說不跑社會線的政治線記者也來報導,看到的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無法對抗這龐大的科層體制,最終只得訴諸於最劇烈的手段。是的,他達到了。指是妹妹被社會局安置到寄養家庭,爸爸因為危險之舉侵犯了妹妹的權利,而受牢獄之災。

爸爸出來後,四處打聽妹妹的下落,尋求社會局協助也因為保護個案的緣故,無可奉告。是吧,我們常講家庭失能要隔離孩子,要用國家的力量來給予孩子健全的生長空間,只是這樣的狀況,卻非該制度設計的原意,剝奪了父女相處的時光。我們也許不該責怪這些公務員的冷酷、不知變通,但我懼怕的是,過去我自己也曾在政府內擔任青少年政策的諮詢委員,我僅依著我的看法,以及我所認為「對」的方式,而成為這政策決策的一環。

政府過去是保守的、封建的,隨著民主化的腳步,政府開始傾聽人民的聲音,朝向多元主義的方向走,希望借助民間專家、第一線的聲音,使得政策能更加完善。只是,少掉了單純的官僚機構政策產出,取而代之的是看似兼容並蓄卻無人負責的集體決策,真的帶來了人民的幸福嗎?還是政策此等攸關廣大民眾的事情,仍是應由精英來為眾人決定呢?

歷史的鐘擺總是從這一頭盪向另一頭,沒有孰是孰非,只是企盼在正確的時空採用了正確的方式。我希望過去的我,在武斷的為青少年政策做下些甚麼建議,並沒有因此而借助政府的權力而傷害任何人。

同學問我,「所以你在躲嗎?」
「躲甚麼?」
「因為你不敢斷定自己是絕對的對,所以就躲起來,甚麼都不做了。」
我默然,因為我心中的那把尺,還沒拿定。

2009/09/29

結束●開始(一)

不見得開頭一定要來張照片,所以這次就隨興點好了。

如果沒有幫這年的從軍生涯寫下些甚麼的話,好像活生生的這年就空白了...或是毫無痕跡,雖然不管到哪的長官都說千萬不要寫下軍中的事情,以防止洩密。JESUS,國家安全的帽子這麼大?隨便扣都可以洩密?好吧如果我有一天不見了就是被國安局或是憲兵隊抓走去問話了吧:P所以看到這篇文章的軍方人員,請不要太激動,因為我可以隨便找出更多比這篇還機密的文章,而且還是在老共的網站上找到,所以你們就省點力氣吧,OK?

從十月二十的入伍,開始了軍官生活的開端。還記得那天帶著有點緊張的心情來到國光客運站,另一個同梯的是已經準備好了光可鑑人的三分頭,戴著一頂帽子出現。另一個地政系的老朋友是預士,我們就在客運站話別後,他啟程前往嘉義,我們則是往台中前進。

來到台中火車站前,烈日當空,帶著一點生澀,雖然台中因為之前開會不知道去過好幾遍了,但仍因為是[當兵]新手而不免相當緊張,在火車站旁的MOS BURGER用了午餐,再打個電話給家人,好像一個正常世界正分秒的流逝間逐漸離我遠去。

收拾好心情,離開餐廳,站外招睞客人的計程車一看我們就是要前往營區,連忙給我們報價,不過我們卻信步走向火車站,決定用最慢的方式慢慢接近那個所謂遠離自由的地方。搭著區間車,經過新烏日站,看著耀陽下嶄新且呼嘯而過的高鐵,我們正用一種最慢的步伐對照著高鐵分秒必爭的急促,彷彿時間對我們而言,已是身外長物。

在成功站下了車,站外的計程車司機已聚集簇擁而上,紛紛用不同的價錢表示著他們對我們的興趣,但當我們率性的擺手示意後,他們悻悻然的離去,但,我也不過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小小段過客,甚至沒有留下過一點痕跡。因為客人,還會再來。

離開火車站按圖索驥,不知是驕陽的熱力使我們疲憊,總覺得沒有幾里路,卻讓我們吃足了苦頭。走向距離火車站最近的門,用不了一刻鐘的時間,但卻是在一句此門整修中,讓我們必須再兼程上路。已經記不清楚是走了多遠的路了,只猶記路上的指標、沿路的問路、沿途計程車難以置信的眼光,直到一輛車停下來向我們問路。

「請問營區是向這邊走嗎?」我們點頭示意,旺季對話的細節,但最後他們邀我倆一同坐車。對方的孩子也是預官,只是發現到了營門口的第一站,他就須揮別而去,而我們的報到地點卻還有千里之遙。如果不是這好心人的幫忙,也許到最後報到時間,我們仍在路上步履蹣跚的走著。

報到的等待是漫長的,等待時我的旁邊因為導引的安排,他已經沒跟我坐在一起。但旁邊坐的人,竟是一直陪我到專業受訓的好朋友。遞過證件,我跟他就分到不同的區域,準備開始各自的路程。其實當兵沒有那麼可怕,只是那種孤獨,是一種很多人在,但是你一個也不認識,你可以講話,但是卻得不到任何精神支持的煎熬過程。看著頭髮的掉落,一顆二十五塊,幾乎在三十秒之內搞定的理髮,就這樣正式揭開從軍的序幕。

編班、分床、寫資料、洗澡、睡覺,就這樣,很快的第一個晚上,在濕溽的熱氣中度過。

寫資料、出公差、寫資料、出公差,好像開始的幾天都是在這樣的迴圈過去的。其實晨曦很迷人,特別是穿過氤氳的霧氣,溜過枝葉間的間隙,那點點光影搖曳在紙上、臉上、地上,瞬間有種不知身是何處的感覺。過了幾天,開始有識途老馬的感覺,在晚上仍然公差不斷時,我跟老爹偷閒投投飲料,竟成為一個莫大的樂趣與冒險。

就這樣,一直到了懇親,一種情緒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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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興趣知道當兵細節的,可以看這本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412892
當兵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很懷疑這樣算洩密嗎XD

2009/08/08

雨,叮叮咚咚的打在車頂 ;手沙沙挲挲的在螢幕上逡巡。雨,淋著這灰濛的城市是如此真實;手,刻著這橫豎的筆畫,化為0與1是如此虛幻。
回頭顧盼過去服役的十個月,好像蝸牛蹣跚的踅了一回,地上黏液的痕跡,是這趟旅程的證據,只是卻在黎明即起後,隨著水氣騰升而不留下一絲印記。但這一趟,如同在苦屬的岸邊用雙手捧起細砂,緊握著,感受著帶給妳的熱度,張開手卻留不下什麼。

「你不下注,你不會輸,但你也不會贏。」你總是如此自信卻又不怕戳傷人的,這樣信口說出了你的看法。只是,這樣的話語,給那漂泊的靈魂又是一陣驚濤駭浪。

「這麼說好了,你從小到大念的都是好學校,成績也很好,朋友都是成績比較前面的人對吧?」我帶著社交性的謙卑面容,內心露出不可掩蓋的自信,頷首。「我成績也不錯,但我的朋友都是後面比較差...呃,比較笨的人好了。有時候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他們不是不做,是真的不會,要花很多時間去想。」心中的那股良心的譴責,隱隱的敲打著。「但是我會去想辦法,去用講的,用引導的,用高壓的,用逼的;總之,不管怎麼樣,我認為每一個人都是可以的,不會放棄每一個人。」至此,我只是無語。

「活著,是一種義務,哪怕只是一剎那 。」記得之前是從但丁的神曲中看來的句子吧,就這樣用一種極為輕鬆、又不負責任的方式,將哲學家追尋千年以來的問題,給了個定論。但,當記憶如掌中的PDA,滑落,四分五裂。0與1的文字,在喪失電力後就一絲痕跡也未留的消逝,不禁冥想著,是不是人「關機」也是這麼回事。

只要,不是我哼民謠,妳唱藍調。

2009/08/06

簡訊

輕快的異國樂音飄揚,來往的行人匆匆,臉上雖有倦容卻笑意滿盈。

若說乾涸的土地盼望甜美的雨珠,我盼望的是那一抹魂牽夢縈的微笑!



頂著忽大忽小的颱風雨,會漏水的老傘陪我等車。

在業績不好的流浪漢旁,有插著大朵芳香百合的計程車

正在淋雨的城市,裝滿期待的雨滴和我的假期! Gind

2009/06/15

人。人。人

望著嬰兒的雙眼,不自覺得會被他的純真與澄澈剔透所吸引。這麼著望著、看著,仿若喚起內心最初的悸動、最初的愛,一種回歸本心善性的清朗。

是吧,在成長中我們何嘗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中武裝自己、偽裝自己,只是,最後的模樣是自己嗎?

抑或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中,唯有把自己的安全裝備提升到與他人相同等級,這樣才不會因為自己的純真與樸質,而將自己白白送葬。

但我也要說,其實純真也沒什麼不好,只要找到個適得其所之處。

2009/05/23

山‧路‧戀















勳風輕撫的稻田
是母親溫婉的雙手
撥弄著

撥弄著結實纍纍的稻穗
那金黃耀眼的珍珠

橫亙大地的山脈
是母親的身軀
在狂風、在暴雨
守護著 呵護著我們這些襁褓中的














水泥橋墩、道路的龐然大物
落下

鐵路、公路的綿延不斷
躺下

鋼骨建築的昂然挺立基礎
打下

壓著、蓋著、扎著那母親土地的
身軀、血脈與肌膚

是的
我們更快的從這到那
我們更快的聯絡彼此的感情
我們更快的實現貨暢其流、匯通天下

但是
我們再也感受不到月台便當叫賣的真摯感情
我們再也感受不到混著青草味兒的空氣稍來的鄉愁
我們再也感受不到太陽的熱情帶來故鄉的生機盎然

留下的
只是呼嘯的
風  與
   淒‧清‧蕭‧颯

無米樂‧吾米樂

課堂上以觀看無米樂,來代表中國的農民性格。這次觀看無米樂,已是我第十幾次看這部片。有別於獨自坐在電腦前觀看,跟大家一起在大螢幕前欣賞總是會有不同的感受,而每次的觀看,隨著不同觀眾的組成,我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再切入這部片。因為,每一次的笑聲傳遍播放空間或是靜默之處都有所不同。

無米樂一片中主要想傳遞出老農對於現今農村的沒落的反應,但是卻不因沒落而自怨自艾。在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我總是不瞭解,為何每個星期爸爸總要千里迢迢的回到金山老家,然後就為了在神龕前燃上一柱清香,向祖先及神明祝禱。我始終不懂,為什麼這柱清香及短暫的默唸會讓我爸爸這樣每週周車勞頓的往返於台北跟金山。

這個問題,在無米樂中有了答案。

在一個「看天吃飯」的環境中,所有的不確定性都在「敬奉玉皇大帝大天尊,賜福給眾弟子,平安幸福,事業順利,五穀豐收,風調雨順,合境平安」中表露無遺。農民無所依恃,能夠依存的除了土地就只有天候。因此,當人面臨無助、生活的不確定性時,信仰變成了唯一能夠支持的信念。當崑濱伯參加地方年度繞境時,看到崑濱伯母拿著香在繞境的行列中虔誠敬拜著,更看到崑濱伯母拖著老邁的身軀,俯下身,一寸一寸的爬過神轎,為的也許僅僅是奢求微渺的神明庇佑。但是,即使天候不佳,穀物欠收,仍是反求諸己、反躬自省。

這一刻,我突然懂了,突然瞭解從小務農的爸爸為什麼今天已經是從事裝潢工作,卻沒有改變他信仰的寄託。因為,在這無所憑恃的世上,隨著爺爺奶奶的過世,透過清香,將爸爸與親人、神明連結起來。而這樣的連結,更給予爸爸精神上支持的力量,也在這個至今仍有「看天吃飯」味道、變化波譎雲詭的社會,尋求一絲絲的精神膚慰。

對於農人,土地,也成了生活中情感連結的一部份。

如果,農民因為有了大筆的土地而想要坐享其成,透過變賣土地來賺取大富大貴,那可以說,農民對土地已死。土地是農民生存的根,如果只是因為財富而擁有土地,那麼,這塊土地也將哭泣。但是現在隨著傳統農業的農村益加沒落,伴隨著進入WTO,米價是毫無起色。然而,農民也無所怨言,只是笑笑著說:「褲腰帶勒緊一點。」

問他要上街頭嗎?他們回答:「以前早被日笨人壓迫到不敢有意見,國民政府來的二二八事件更是壓抑了心中的反動。抗議?想都不敢想!」

純樸的農民默默的承受著現實的殘酷。

那上街頭的那些人呢?都是那些為私利而出聲的代表們啊…農民上街頭?!你看到的也許都是假象。而農民的身體就像劇中說的,「身體壞了沒關係,但是土地不能讓他荒蕪。」這句話我是特別有感觸。

我大伯,是個終身務農的人,他愛牛勝過生命中的所有。四、五年前卻因右腿膝蓋老化換人工關節,開了三次刀都未見好轉。最後,三年前的仲夏,正值大夥兒農忙之際,不良於行的大伯在一日早晨,飲農藥自盡。

當初我以為是他無法忍受身體的病痛而離開。

但是,今天我終於了解,一個畢生跟土地連結在一起的人,而今卻無力去打理,
任其荒蕪,那在大伯的心中,或許真的是心如刀割。劇中人說:「每天都會很自然的想去田裡巡巡看看,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如果沒去看看,就渾身不對勁。如果農人對土地沒有感情,那他的心已死。」

或許,真正令他想走的原因,是他無法面對其所愛的土地變成今天荒蕪一片、荒煙漫草的光景。而一個農人對其土地無能為力之時,他還有什麼生存下去的理由?

2009/05/22

活著

《活著》
作者:余華/著
出版社:麥田

「春生,你記著!你還欠我們家一條命吶。你得好好的活著!」如果,一個人的存活,只是為了去記住你所欠別人的一條命,那麼,活著是否顯得有些諷刺與悲哀。

文中主人翁福貴,嗜賭成性,從富家少爺輾轉變成流落街頭的乞丐,妻女因此而拋棄離去。但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妻子家珍帶著女兒及甫出生的男嬰有慶回家,自此福貴痛改前非,安份守己過日子。但好景不常,1949年正是動盪的內戰時期,福貴被抓去充任國民黨的兵伕,因而結識春生。其後遇到國民黨節節敗退,轉而在共軍唱戲,回鄉之後面臨到共產統治下的三反五反、三面紅旗、人民公社、大躍進、文化大革命。

在大躍進中,當上區長的春生開車意外撞死有慶;而後在文革後更遭喪女之痛,但是福貴與家珍都在喪子喪女中活下來。配合著春生受迫害一度想要自殺的念頭,家珍卻道出「你得好好活著,因為你還欠我們家一條命」,更鮮明深刻道出活著是個艱苦而又深刻的事情。

活著,本來是個很簡單的命題,也許只要苦幹實幹、謹守本分,那麼就可以這樣安安穩穩的終其一生。但是,當活在一個你無法掌握的動盪大時代下,那麼「活著」,可不是只有自己就能掌握的了。《活著》帶你體會生命的荒謬,並從荒謬中重新認識「生命」的真正內涵。

科學向腦看:我們正在用還在演化中的腦去理解那演化而來的腦

《科學向腦看:我們正在用還在演化中的腦去理解那演化而來的腦》
作者:曾志朗
出版社:遠流

「你知道現在鐵路的寬度是由上個上個世紀的兩隻馬屁股決定的嗎?」「你知道地中海的亞歷山卓港在西元前三百年,由托勒密二世下令攔截所有往來的商船,騰錄船上所擁有的書籍因而造就史上的第一座圖書館?」

本書是由前中研院院副院長並專長於認知心理學領域的科學小頑童—曾志朗,集結其於《科學人》科普雜誌中專欄文章而成之著作。文中透過證據說故事、實驗見真章、研究問到底,以及閱讀看門道四個類別,引出不同層面的科學議題。

舉例而言,在華人世界中很容易用「我以為」、「我想應該如此」的態度,去面對生活中所見到習以為常的事件。然而,科學人卻用實事求是的態度,來驗證所見所聞。好比說見人打哈欠,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哈唏起來。也許有人推測是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濃度過高所致,或是與打哈欠者一起感到很無聊的緣故。但是可愛的科學家,卻會大費周章的設計實驗,一一檢視二氧化碳濃度高與濃度低的環境,與無聊是否造成打哈欠。但是實驗結果卻告訴我們,即便在純氧環境中也不見得會少打哈欠的機會,而飛行員跳傘前也可能因為緊張而哈欠連連。

這本科普作品帶著我們穿越時空探索古今人們的智慧,並讓我們用「正在演化中的腦去理解那演化而來的腦」,一窺大腦智慧的堂奧。

走‧光

偶然的逃離這個習慣的世界,發現仍然運作的世界,當沒有人關心你時,存在便沒有了意義,也不會與其他人產生任何交會或連結。

就如同卡緊相扣的齒輪,運行不迭的捷運,每一個指標都發著光說,「看我!看我!」深怕他不夠醒目而讓過路的人們迷失了方向。但其實,在相同奪目引人的指引下,視覺也因為如此強烈地刺激而疲憊了,正如同不斷的高潮下,也分辨不出激情的美妙。

在這些標誌的專家系統指引下,你必須相信他。不想相信?那麼面對的是交通號誌顯現綠燈時,你不敢走;平交道柵欄沒放下,你怕列車衝過來;每天上下班陪你的汽車,可能煞車失靈;公車司機可能打瞌睡;高鐵的軌道上可能有個小螺絲釘鬆了...如果你不願相信的話。

只是,在人來人往中,這些燈箱的光彩炫目,到底是揭示著台北捷運的用心,服務品質第一,抑或是...只是讓人在忙碌的台北生活中,更感受到外來聲、光、色、味的反覆衝擊、刺激、洶湧侵襲下,更顯內心的疏離與寂寥罷了。














漫遊台北的,迷‧茫‧朦‧朧

2009/03/17

那些消逝歷史教我的事

究竟,在這個無窮迴圈中,何時才能逃出?而今,在這個環境,不論是商紂王的酒池肉林,或是鴻門宴上的觥籌交錯,其實在不同的事件中、時空下,舞台是一批又一批的演員,在一幕又一幕的布幔開闔下,時間向前推移,佈景在更迭汰換中進步。

若然,無論是坤伶、是戲子、是丑角、是說書的,都不過是在不同的時間,上演著相同母題的劇碼。反觀自己,每個人心中的大千世界,被不同的情緒,喜怒哀樂所囿限,為各種慾望所綑綁,以不同的形式、活動、態度來滿足內心各種的求索。是吧!滿足內心的各種慾望是人性的,是原始的,是野蠻的,把每個赤落的慾念,以一種函數的形式,用不同的刺激來滿足。一旦,這種慾望滿足的形式以不敷需求,只得以不斷擴張的可渴望與野獸般的嗜血態度,來填補這無邊無際的內心黑洞。

與其,使這個黑洞無限期的擴張,倒不如讓內心的欲求消融,使自己不為外在的慾望所左右。沈澱自己,是需要經過一番掙扎的,是需要經歷一番身軀的苦痛,以一種以毒攻毒的治療,來將深植於內心的慾望毒瘤,用清瘡手術在內心劃下一刀又一刀的開口。每一刀,飛濺出的血柱,代表著愛、恨、情、仇。唯有以如此深刻的手法,才能讓這早已腐壞潰爛的傷口,與臭不堪忍的膿汁,在汩汩流出的過程中展試著慾望醜陋的原始面貌,傷口才開始有癒合的機會。

2009/03/03

Je t'aime

「流浪是因為沒有方向,還是為了找尋方向,所以流浪。」

他去了巴黎,而她留在台灣。他看著機上窗戶上的倒影,「究竟此去是能將心停泊,還是另一次的遠颺呢?」飛機起飛,她目送著他的離去。曾經交會過、又如此親暱的兩人,再度別離。

臨他上機前,她仍回味著他對她許下承諾的情景。頷首,她晶瑩的淚珠滑落。"Je t'aime"煙火中,排出了對她許諾的文字。「砰!」黑紗輕掩的天空點綴出璀璨的花火。他若無其事的離開,佯稱要去招呼人看茶。那是個遊人如織的傍晚,她正左右顧盼著冷清的樓房,並思忖著街上人聲雜沓帶來的強烈對比。

是個再平常也不過的日子,他帶她來到了都蘭的海濱。海面沈靜無波...to be continued

2009/02/01

己丑年新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