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8

信任

Fukuyama出了一本書就是叫信任,探討的是在不同文化圈,企業文化的興衰與信任的關連。台灣因為信任只能建立在家族間,因此企業通常會有「富不過三代」的危機。相對的,日本則是因為能夠「傳賢」,能將企業交給外部專業且有能力者,避免了內部家族角力,而使企業不斷內耗而致衰敗。

不過這次不是來談這本書的,是來談談我對信任這件事的一些想法。從去年一整年的校務會議學生代表,到今年現在的學生大使。或是根本廣義來說,只要有人跟人的接觸,就免不了建立「信任」。

為什麼需要團隊建立課程?
為什麼要把一群人透過活動讓彼此「變熟」?
為什麼要把一群人變熟後才能有好的團隊運作「效率」?

從我自己的經驗告訴我,因為人自出生的時候,以為「我」就是世界,而且世界會跟著「我」一起運作。「我」哭了,會有人來哄我、安慰我。「我」餓了,會有人來餵我。「我」累了,會有人來照顧我、撫慰我。一切都是在父母無微不至的照護下,而會有「我就是世界」的錯覺。

漸漸的,隨著年齡的增長,父母不再無微不至的照護。「我」會漸漸的體會到,事情會開始跟自己想的漸漸不一樣,會漸漸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讓這世界依照妳的意志來運作,同時解認知到自己與外在環境是斷裂的。

所以我們現在種種的活動,就是為了找回當初斷裂前的感覺,去重建個體與個體間彼此的信任。雖然當前的信任不會再是「妳要依照我的意志來運作」的這種模式,而是透過更多的包容與理性,在不傷害彼此、不使自己的意志凌駕於他人之上的前提下,重建信任。因此我會說,這是透過活動來認識到,彼此做事的模式與極限,從而避免跨越別人的「紅線」,最後致使信任破裂。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的加深會建立在彼此良性的互動,好像是跳TANGO一樣。你進三步,我退三步。如果一方先表現出信任,另一方也進一步表現出信任,這就會有點像是乘數累積一樣,一直疊加上去。

有時候我自己也會覺得這種信任建立的快得可怕,快到讓我很懷疑基礎究竟穩固了沒。不過通常我選擇相信這段「信任」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如果不願先把你的雙手敞開,怎麼讓別人來相信你呢?

2006/09/08

挑戰自我-出運啦~

真是可愛的洋蔥頭,或許我現在跟心情跟他有些神似。

九月真是個豔陽天,太陽照的我眼睛睜不開。不過在九月的第一天是個陰天,哈。這時的心情或許跟天氣一樣,陰陰的。因為我答應了人生第一次有一百多人的教學工作,那是暨南大學的社團負責人的幹部訓練營,要開拔到桃園的復興青年活動中心。

HOO~That's a long way to go...先是為了上山安全點跑去把車子的煞車系統全面更新,結果中午把車拿去放,竟然到五點才讓我出發...。號稱是「路癡又愛開車」的我,跟隨導航系統來到了三鶯交流道,接下來就開始了素未碰面的省道七號之旅。

在山區兩線道不說,死角更是特別多,加上路不熟,還有會LAG的導航系統,讓我常常衝過頭然後驚覺不對趕緊回頭。經過一番折騰後來到了目的地,先在車上吃完晚餐,然後等著接待的老王來。不過倒是先看到了晚上第一堂課的張志成老師,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可以跟張老師是扮演同樣角色啊。

等到老王送張老師進去上課,出來招呼我,我簡單的跟他確認了明天要用的器材,順便也與暨南大學課外組的老師打了聲招呼(我不是SOCIAL鬼),接著就先進房裡休息。享受著兩人套房,不過只有我一人。枕頭稍微高了些,弄得我花了三個小時才入眠。救命啊!隔天我要挑戰七點起床+八小時的馬拉松,為何要這樣折騰我呢?(此時孟子跑到我夢裡說~天將降大人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不要啊~~(大叫...)

早上早早起來幫忙教學組的同學場佈,雖然我已經是講師了,不過自己還是閒不下來,就加入擺設的行列。隨後跟暨大的同學一同早餐,跟我同桌的是籌辦這次訓練的幹部們,我向他們表明我現在只有三年級時,同桌的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更誇張的是說,「我二年級在台下,你三年級已經在台下了,怎麼會差這麼多?」聽了不免心中竊喜,但也懷著一絲絲的尷尬與不安。竊喜的是這樣年紀可以上來教人,但不安的是,這也是我第一次亮相,雖然事前已經練習跟演練了很多次,但是不能保證會很順暢。

用餐終了,也匆匆上樓準備上課,等到學員們都上來時,我才真正感到事態嚴重,告訴自己,
It's show time.

隨著老王介紹「陳老師」出場,我心中OS,「喔不,差一兩歲就可以叫老師,我真是承受不起。」拿到麥克風,我還是決定先向大家誠實說明我是三年級學生。聽完之後,台下驚呼不已。為了避免後面帶不下去,只好趕緊進入第一個活動,「氣球塔」。

這個活動是在之前青輔會參與NGO培訓時學來的,這次就借過來用一用吧。首先先發下一組二十個水球,但是不幸的,這些水球是大陸產品,有些是破的,也只能請他們多多擔待。

在這個活動中,水球跟30公分膠帶代表著是有限的資源,所以水球已經破了,也代表著每個人在拿到資源時自然會有先天的差異。但是必須發揮自己的技能,來達到目標。所以我的指引是,「要大家利用手邊的東西,來比賽誰的氣球塔可以堆的高。」

乍聽之下很簡單,把氣球吹大,然後用膠帶一路黏上去,DONE...

你真的以為事情這麼簡單?那你真的是太天真了:P

因為我實在太狡猾了,後面會要求十組人馬原本是各組競賽,現在變成五組成為一大組。但是問題來了,只要膠帶一撕,氣球就會破,再一度告訴我們團隊的重新組合也會造成一些斲傷。同時
,因為五組成為一組,使得一邊有五十個人在處理小小的氣球塔,這個時候就更顯出團隊分工的重要了。這個時候,也會因為有人幫不上忙而只得在外圍聊天看熱鬧。

這些狀況我都看在眼裡,但是我也不願去提醒他們在中間忙得一頭熱的人去注意說有人被你們冷落了。因為,這是一個團隊必然的過程,我必須要讓他們每個人深刻的體驗到,然後透過同理心
才會照顧到社團所有的人:)

第二個活動是巫師棋,這個活動是用人體做跳棋,分成兩邊中間只有一個空格。然後依照跳棋的前進一格、跳一格的規則(但不能倒退),必須把兩邊的人馬互換。一開始,大家也是忙著實驗、畫黑板、用硬幣實驗。不過令我驚訝的是,有一組竟然十分鐘就搞定了,是次我在青輔會玩的時候竟然花了四十分鐘畫出全部的流程圖,但是還是搞不清原理(暨大的同學好厲害)。最後在大家彼此的經驗交流、相互幫忙指揮下,「似乎」大家都可以懂得怎麼玩了。

但是這種體驗活動最重要的就是分享,因為每個人在團隊中都擔任不同的角色,從不同的角度會觀察到不同的事情。首先是氣球塔,同學的分享不外乎就是每個位子的人都很重要,可以在團隊分工中找到自己的價值。但是他們仍然忽略的有人被冷落的這件事情,不過也對啦,被冷落的人本來在團隊中就不是會發聲的人,所以在詢問大家的看法時,那些人自然也不會鼓起勇氣來說他的想法。

但偏偏我這個人就是特別會照顧弱勢(哈),在這個社會中已經夠多弱肉強食的CASE了,如果在學校中大家還是沒有辦法學習到能夠照顧到每一個人時,我無法想像到了社會他們會有這樣的同理心。同時很快的,時間進入到尾聲,我看到大家似乎都對課程很滿意,也讓我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次是第一次的亮相,看起來結果讓我很放心。

事後我回想起來,其實來上課的目的除了賺錢以外(還是要餬口的),更重要的是,去激發每個人潛能跟團隊合作的精神。試著從實際的作為,然後讓今天這群曾與我見過一面的人,將來為社會會國家付出自己的力量。或許,這就是當一個老師最期待的事情吧!

2006/09/04

地上歲月

那麼,我的上山就算是一種休息吧。我在休息中平靜翻看自己有多少明晰和晦暗的地方,從個人的我去品評過去和未來的社會的我。當我從報紙上某些令人沮喪遲疑的記述中抬起頭來,看到陽光灑在遠遠的山坡上時,我知道,山中天地正在呈示的,就是所謂美的、深刻的,以及不可移易的事物的道理。

這些事物,我想,在我下山時,應能幫助我克服徬徨憂傷,能使我在漫天火光中懷著一塊清涼的乾淨地的吧。

陳列,《地上歲月》〈山中書〉,P70

一個朋友拜訪了我的BLOG,在一篇未放在首頁的文章留了言,著實令我驚訝。我在那篇中提到了遁世,是不是只是消極的逃避而非積極面對,但他用上面的文字給了我煥然一新的見解。

也許,美的事物,是能夠那樣振奮人心。在困頓混沌之餘,帶著他像充滿了能量,勇、往、直、前。短暫的遁世,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或者,讓這看起來不太可愛的地方,因為有這樣氣氛的加入,而更加迷人些。

記得「應無所住」,也記得「諸法皆空」。究竟在現代文明建構下如海市蜃樓般的文明象徵,稱謂、文憑、職業、角色、身份,是不是這些緊密的連結,在一根螺絲鬆動之後,一切分崩離析,就此解構?

在那時,文憑是否用稱斤論兩就能決定你職業的貴賤、收入的高低,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